歷史中的十大更新19(四大論證)
康德的道德論論證2
唐崇榮牧師
以人為本之論證的錯誤
前兩週，我引用了羅馬書第一章十八到二十節：「原來，神的忿怒從天上顯明在一切不虔不義的人身上，就是那些行不義阻擋真理的人。神的事情，人所能知道的，原顯明在人心裡，因為神已經給他們顯明。自從造天地以來，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，雖是眼不能見，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，叫人無可推諉」，提到上帝藉著祂所造的萬物顯明祂的存在。保羅說上帝的事情是明明可知的，雖是眼不能見，但藉著所造之物，叫人無可推諉，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。這段經文指明：看不見的上帝用看得見的受造物顯明祂的存在。但人看見受造物，是否把榮耀歸給上帝？非但不把榮耀歸給上帝，甚至把受造物代替造物主。第一種的替代，是以最低的受造物來代表創造的上帝。有的人拜樹為神，有的人拜地為神，有的人拜太陽為神，有的人把動物當作神，以被造者代替創造者，製造許多的假神。還有的人把偉人當作神，把歷史上的政治人物、軍事人物當作神。最聰明的人以理性想像的神代替真正的神。我們之前從十一世紀的安瑟倫（Anselm, 1033-1109）的本體論論證，思想上帝存在的議題。人用理性邏輯推敲上帝的存在。安瑟倫的本體論論證（Ontological argument）是史上最有啟發性的理論之一。本體論論證認為上帝的存在是存在的根源，因為上帝的存在是本體的存在，沒有任何存在比上帝的存在更大。無論康德、笛卡兒與巴特皆受安瑟倫本體論論證的影響。有的哲學家則是以宇宙論論證或目的論論證的路徑了解上帝的存在。宇宙論的第一因是從亞里斯多德開始，到了阿奎納將其發揚光大為五路論證。安瑟倫本體論論證的創思深深影響後世的思想家。宇宙論、目的論試圖以被造界證明上帝的存在。但聖經指出人所建立的論證的缺點。
以神為本的歸正神學
基督徒的信仰所下的總結論是：所有人本主動的證明是以人為基礎的，是聖經的原則所反對的。聖經告訴我們，上帝的存在不是人以自己為證明的主體將上帝找出來，因為這種方法論是把上帝當成被動者。歸正神學完全反對人本神學。如果你真正明白歸正神學的方法論原則上與其他神學的不同之處，你的神學可以算是歸正神學。歸正不是：「我本來是壞人，現在歸耶穌為正。」有的人解釋歸正，把它等同於自己悔改歸主。我們是歸正的信徒，我們要了解歸正的意義不是如此。歸正神學是神學中，一個以神為本、以神為出發點、以神的啟示向人顯明自己心意這種神學理論。我能信主，不是我找到上帝，是上帝找到我。我歸向基督，不是因為我努力找到宗教，而是上帝藉著基督到世上尋找拯救失喪的人。上帝的存在，不是我的邏輯所想像出來的一個結論，而是創造理性的上帝藉著受造之物向我顯明祂的能力、智慧、計畫、設計的完美、永恆與偉大。我從受造之物看見上帝的作為，不是從我想像出來的、從被造之物歸納出祂的存在。沒有人能想像出上帝，沒有人能歸納出上帝。你說：「這樣，我們的神學沒有人的功勞嗎？」歸正神學告訴我們，一切是由於上帝的恩典。上帝如果不創造，就沒有受造物。上帝如果沒有用智慧設計，就沒有偉大的世界。上帝若不主動顯明，就沒有人看見上帝的作為。上帝若不用聖靈開啟我們的思想，沒有人能明白。創造的上帝也是啟示的上帝。啟示的上帝使我們覺悟祂的偉大，使我們看見祂的智慧、設計的巧妙、創造的恩典。主動的上帝帶領我們逐漸了解祂所創造的萬有與啟示。在歸正神學中，神學不是人創造，不是人想像，更不是人推敲出來的。歸正神學真正要講的，就是：一切的一切是從神開始的。創造的神是本體的，創造的神是主動的，創造的神是啟示的，創造的神是照明的，創造的神啟發我們的思想。人完全站在被動的地步領受恩典，以致人說：「我醒了，我覺悟了，我看見了，我明白了，我被光照了。主啊，祢真偉大！祢是創造者，祢是啟示者，祢是光照者，祢是教導者。我因為祢的恩典，完全看見祢的作為。」歸正神學的結論是：「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；穹蒼傳揚祂的作為。」（詩19:1）既然上帝傳揚自己的作為，彰顯自己的榮耀，上帝是主動的，人是被動的。這種以神為主動的神學方法論，稱為歸正神學。歸正神學是以神為本、而非以人為本的方法論。
哲學家康德
上週我在中文堂已論及康德的道德性論證，這週要再補充與講明，使你們更加了解。康德哲學家的地位是我所尊重，但我不完全接受他的神學，我看清楚康德神學的錯誤。康德是偉大的哲學家，如果你研究哲學，卻不明白康德，你無法入手其他哲學。這名德國人是偉大卻矮小的哲人，大概只是一百五十多公分。康德生活規律，據說康德的東西放在哪裡，一找就找到。他的書多得不得了，沒有亂放一本。康德的頭腦甚少有人能出其右。康德在世八十年，沒有浪費一天，沒有一天生活隨便。幾點起來，準時；吃飯，準時；睡覺，準時。康德不喜歡出城旅遊，只待在柯尼斯堡（德語Königsberg），生在那城，長在那城，學在那城，教在那城，走在那城，死在那城。他每天下午一定出來散步，散步所走的路就是那條路。康德是一個生活非常規律的人，大家慣常根據他散步經過各人門前的時間調整鐘錶。康德思想各樣的問題：「基督教的信仰是什麼？我為什麼相信上帝存在？是因為上帝存在，所以我相信？還是因為我相信，所以上帝存在？聖經真的是上帝的啟示嗎？」康德博覽群書，寫的書句句理論，是名偉大的學者。康德寫了《純粹理性批判》（Critique of Pure Reason）、《實踐理性批判》（Critique of Practical Reason）、《判斷力批判》（Critique of Judgement）、《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》（Religion within the Bounds of Bare Reason）等書籍。康德把理性分成三部分：純粹理性、實踐理性與美的理性，這三部分也成為他寫書的三大內容。康德要問的是：「人知道上帝存在，人相信上帝存在，人接受上帝存在。這是純粹理性嗎？」康德認為不是。人能夠用純粹理性的論證，證明上帝的存在嗎？康德認為不能。那麼，基督徒要如何知道上帝的存在呢？當康德寫完《純粹理性批判》這本一千多面的書，每字每句都是理論，沒有比喻，沒有故事。除了康德，誰能寫出這樣的書？有的人讀了康德的《純粹理性批判》，以為康德並不相信上帝的存在。據說康德家中有一位僕人也讀他的《純粹理性批判》。這名僕人想知道自己的主人如何談論上帝。但這名僕人看完書後卻大哭，因為他以為康德是無神論者。之後，康德寫了第二本書──《實踐理性批判》（Critique of Practical Reason）。這僕人看了，把眼泪擦乾，才知道康德是信上帝的。所以，看康德的書不能只看一本，要繼續看下去。康德在第二本書《實踐理性批判》寫下：「有兩件事令我愈想愈害怕，一是閃爍的星空（starry heaven），一是裡面說話的良心（speaking conscience）。在上有繁星，一直照著我的心；在內裡有良心，一直對我說話。我無法逃走、抗拒與否認。」（德文原文“Zwei Dinge erfüllen das Gemuet mit immer neuer und zunehmender Bewunderung und Ehrfurcht, je öfter und anhaltender sich das Nachdenken damit beschäftigt:: der bestirnte Himmel über mir und das moralische Gesetz in mir.”）是誰把千萬星球放在人之上？是誰把良心放在人裡面？康德這句話太偉大了，這句話影響力太大了，這句話太出名了。康德死後，被埋葬於柯尼斯堡大教堂。他的墓誌銘刻的就是這句名言。我有一個習慣，如果我到一個城市，如果有機會，我會去看當地名人的墳墓。當我在莫斯科，我去看幾個重要人物的墳墓；當我到列寧格勒（昔聖彼得堡），我找到屠格涅夫(Ivan Turgenev, 1818-1883)、陀思妥耶夫斯基(Fyodor Dostoevsky, 1821-1881)、葛令卡(Mikhail Glinka, 1804-1857)、普希金(Alexander Pushkin, 1799-1837)、巴拉基列夫(Mily Balakirev, 1837-1910)、鮑羅定(Alexander Porphyrievitch Borodin, 1833-1887) 、柯薩可夫(Nikolay Andreyevich Rimsky-Korsakov, 1844-1908)的墓。我也去看過史梅塔納（Bedřich Smetana, 1824-1884）、莫茲可夫斯基(Moritz Moszkowski, 1854-1925)的墓。我站在這些墓前，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、葛令卡的音樂。我還沒有機會到柯尼斯堡看康德的墓。如果有機會，我一定會去看康德的墓，站在他的墓前，將墓誌銘一字一字讀出來。雖然墓誌銘寫的是德文，我不太明白，但我知道那句墓誌銘就是從康德的第二本書而來。《實踐理性批判》提到：「因為人有道德責任，人無法否認上帝存在的事實。」因為上帝寫在人心的法令如此清楚，人無法否認，更不能抗拒。人之所以相信上帝存在，是因為有這法令──人必須行善！這是上帝賦予人的命令。上帝的存在不需透過人的證明。人只要察看自己的內心，就知道自己必須行善，必須要有道德。這命令，稱為「無上命令」（categorical imperative）。
內文：編自印尼歸正福音教會主日信息20230723，未經講員過目。
直播：雅加達上午 07:30 / 中港台新馬 08:30
重播：雅加達下午 16:00 / 中港台新馬 1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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