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山寶訓「論起誓」（太5:33-37）/ 唐崇榮牧師

登山寶訓「論起誓」（太5:33-37）/ 唐崇榮牧師

耶穌再論人際關係

　　嚴格說來，登山寶訓的價值遠超過律法的價值。為什麼耶穌要重新詮釋十誡「不可殺人」、「不可姦淫」這兩項誡命？因為這兩項誡命是人際關係裡最極端的兩個例子——愛一個人，愛到把他當作一生一世的伴侶；恨一個人，恨到一生一世不願意跟他一起生活，要把他殺死。

　　有什麼比殺人更壞的人際關係？有什麼比結婚更好的人際關係？在人際關係上，還有另一件事是我們都要注意的，就是：我們對別人的態度是真的嗎？我們與人之間的關係，是建立在誠實的基礎上嗎？我們與別人的關係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嗎？如果人與人不是以誠實相待，夫妻的關係、朋友的關係、社會的關係、國家的關係就會變得很可怕。

　　耶穌提的第三件事：「你們又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，說：『不可背誓，所起的誓總要向主謹守』」（太5:33），這一句話告訴我們，當人與人無法彼此信任的時候，其中的一方就發誓了。發誓，不單單是人與人的關係，更是人與上帝的關係。

　　換句話說，你是在上帝面前，與他人來往，這就是這個大題的要旨。今天我跟某某人做朋友，我是在上帝面前待他，他是在上帝面前待我，這就是整個人際關係的要點。但是，我們今日的人倫關係毫無上帝的成分，當無神論影響我們整個社會的價值觀，人際之間便喪失真正互信的基礎。

源於神學性的錯誤

　　我認為一個人在神學上有了錯誤，他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會犯錯。共產主義的錯誤，是神學性的錯誤；無神論的錯誤，是神學性的錯誤；社會敗壞的錯誤，是神學性的錯誤；倫理的破滅，是神學性的錯誤。很多人覺得人與上帝的關係不重要，但如果你追根究柢，你會發現唯有這句話才能真正解決人類文化的一切弊病。

　　我舉個例子，為什麼共產主義的失敗，是神學性的失敗呢？因為共產主義一定是建立在無神論的基礎上，沒有辦法解決人類的問題。如果你的價值觀不是建立在上帝所啟示的話語上，既然無法看清人性的敗壞，就會用各種理論否認人有罪性的事實，自己有罪，死不承認，別人有罪，就控告他，這也是為什麼在共產政權下，高官貪污不用坐牢，百姓做錯卻要查辦。

民無信不立

　　孔子說：「民無信不立。」（《論語．顏淵》）我小時候聽老師說一個故事，有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看守一群羊。有一天，他大喊：「狼來了！狼來了！」這放羊的孩子大叫時，聽見的人心想：「這孩子很可憐，他會被狼撕爛」，於是就從房子裡跑出來，要找到這個孩子。當他們找到這放羊的孩子，沒想到這孩子哈哈大笑說：「你們被我騙了，沒有狼」。這些人非常生氣，「你這個小孩子，你說：『狼來了！狼來了！』我們放下工作，跑來幫助你，結果你是捉弄我們，從今以後，我們不管你了」，於是他們就回去了。

　　幾天之後，這放羊的孩子真的看到一隻狼來了，要來吃他的羊，於是他大喊：「狼來了！狼來了！」這些人來救他嗎？「他一定是開玩笑，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，為什麼要給這小孩子欺騙呢？」所以沒有一個人出來。孩子大喊：「狼來了！狼來了！」叫到一半，狼來咬他了，他越來越小聲。當天下午，他們去看的時候，看見他已經死在那裡，羊也被狼拉去了。這孩子被咬到滿身都是傷口，死了。為什麼死了？因為人不相信他。為什麼不相信他？因為他不講誠實話。

為什麼人要發誓？

　　當整個社會用誠實建立人際關係的時候，這個社會是健康的，這個社會是安穩的，但是當今的世界，國與民、國與國彼此互不信任，所以這個世界變得這樣混亂。總統就職時，為了以示負責，必須起誓。那麼，究竟要聽耶穌的話？還是要照政府的規定？既然聖經說政府的權柄是從上帝來的（參：羅13:1），我相信在就職宣誓這件事上，上帝許可人在政府面前，以起誓證明他的心志。

　　耶穌在這裡要說的是：「你要一生一世做誠實的人。」如果你從起初就誠實做人，人們對你的印象就是：「這是誠實的人，他講的話是可靠的，無論跟他做生意或借錢給他，都不必怕，因為他的誠實已經為他的人格做了保證」，這種人就不需要起誓。西方透過信用卡制度表明對一個人的信任，中國社會則用你的面孔作為你人格的保證。中國有句話說：「信用是人的第二生命。」

　　人與人一旦無法彼此信任的時候，常用的辦法就是發誓。人發誓有兩個情況：第一，在發生事情以前所發的誓。第二，在發生事情以後，為了表示清白，就在上帝面前發誓，「我是誠實的」。這些都是不得不，所以才發誓的。那麼，人與人之間可不可以不發誓呢？除非你真正誠實，人真正相信，你就不需要發誓了。關於這件事情，聖經有話說：「完全的人，你以完全待他；清潔的人，你以清潔待他；乖僻的人，你以彎曲待他」（撒下22:26-27，詩18:26-27）。

　　一個說謊的人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，他說：「我沒有說謊」，「你明明說謊，還說沒有？」他就說：「我發誓，我沒有說謊。」這個社會就是這樣。所以，發誓有解決問題嗎？沒有解決問題，因為發誓很多時候是遮蓋謊話所用的手段。做錯了事，不願意承認，就用發誓來解決，用這個辦法盼望人再相信他，但是人已經不相信他，「不是我，不是我，我發誓不是我，我指著上帝說：『不是我』」。

　　古人說：「不可背誓，所起的誓總要向主謹守」（太5:33），但是耶穌說：「只是我告訴你們，什麼誓都不可起。不可指著天起誓，因為天是上帝的座位；不可指著地起誓，因為地是祂的腳凳；也不可指著耶路撒冷起誓，因為耶路撒冷是大君的京城；又不可指著你的頭起誓，因為你不能使一根頭髮變黑變白了」（太5:34-36）。耶穌在這裡講的大意是什麼？你發誓沒有用，因為真正要行的是誠實。一個詭詐的人，最後吃虧的是他自己。

國情不同

　　美國歷屆總統就職時，必須在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面前，手按在一本聖經上，指著上帝起誓。美國前總統尼克森（Richard Milhous Nixon, 1913-1994）就職時手按兩本聖經宣誓，他卻因水門醜聞（Watergate scandal），為了避免遭國會彈劾，主動辭職下台，成為美國第一個自行辭職的總統。

　　正當美國司法機關對水門事件的調查進入白熱化的階段，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二日，毛澤東問出訪中國的季辛吉：「為什麼你們國內對水門事件這個屁事那麼在乎？」（參：《中國人與美國人：從同舟共濟到競爭對決，一段被忽視的共有歷史》，徐國琦著，鍾沛君譯，貓頭鷹出版。）記者記下來並向全世界發布毛澤東這句話，全世界就在那一天看不起毛澤東。我那時候很不好意思，為什麼中國人的領袖會講一句跟中國文化相違背的話？中國文化是很講信用、很注重誠實的，但共產黨領袖是這樣一個不尊重誠實的人。

　　這個世界，你不誠實，我不誠實，這樣彼此相待，彼此不信任。現在的世界比過去的世界生活更困難，前途更危險。我們要為這個世界禱告，為百姓禱告。如果我們為了遮蓋自己，而用發誓解決問題，耶穌說：「你們的話，是，就說是；不是，就說不是；若再多說，就是出於那惡者（或作：就是從惡裡出來的）」（太5:37）。

只為真理做見證

　　希臘的哲學家瑟諾芬尼（Xenophanes, 570-470 B.C.），曾經講過一句話：「自然賦予我們一對耳朵，一雙眼，但只有一張嘴，是為了告訴我們，人應當多看、多聽、少講。」但是從神學的立場，我們應當說：「上帝創造我們，給我們一對耳朵，一雙眼，但只有一張嘴。我們聽好、聽壞，看是、看非。唯有我們的嘴，是用來為真理做見證的」。

　　如果我們是這樣誠實，我們就討上帝的喜悅。人與人互不信任，人際關係就敗壞了；國與國互不信任，國際關係就敗壞了。耶穌說：「你們又聽見有吩咐古人的話，說：『不可背誓，所起的誓總要向主謹守』。只是我告訴你們，……你們的話，是，就說是；不是，就說不是；若再多說，就是出於那惡者（或作：就是從惡裡出來的）。」（太5:33、37）求上帝幫助我們做一個誠實正直的人。

內文：摘錄自印尼歸正福音教會主日講台信息（2020/06/28），未經講員過目。

照片：Supreme Court Chief Justice Earl Warren administers the Oath of Office to Richard Milhous Nixon who holds two bibles, January 20, 1969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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