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1 涅槃是对生命存在的否定
佛教追求的终极目标和所谓的最高境界就是涅槃,涅槃是不生不灭的,是寂静的,也就是生命的完全寂灭。佛教的三法印:“诸行无常、诸法无我、涅槃寂静”之第三法印“涅槃寂静”就是针对涅槃的。
佛教认为有生就有死,有死就有苦,为了能不死就只好不生了,也就是要解脱生死轮回,就是要证得涅槃,因只有涅槃才是不生不灭的。换句话说,佛教提出的对付死的方法就是不生,只要没有生命,也就没有死亡了。先不论这种不生不灭的涅槃是不是可达,对涅槃境界的追求无疑就是对生命存在价值的全盘否定,是表达了生命的不存在比存在更好的理念。
一个连生命存在的价值都否定掉的理论能有啥价值呢?要知道,如果没有生命的先存在,哪能有佛教这种理论的存在?没有价值的生命能产生有价值的东西吗?显然是不可能的!因无价值的是产生不出有价值的。所以,当佛教把生命的存在价值否定掉之后,无疑的,也同时把自己这整套佛法或佛学给贬得一文不值了!
在佛教的这种价值观看来,生命不存在是比存在的更好,而如今存在的生命就是为了最终达到不再存在,这种思路和自杀是完全一样的。就是用自己生命的存在去结束自身的存在。只是,如果不是先有存在,哪来的会有这种价值的比较?哪来的存在和不存在的概念?又哪来的选择?所以,如果生命是不存在的,那么人连生命是不存在的意识都不会有的,更谈不上能有今天的佛教这种全盘否定生命存在的说法!
用存在去否定存在,再用存在去消灭存在;用生命去否定生命,去厌弃生命;再用生命企图去达到生命的永远寂灭,这就是佛教的思维逻辑和方法论!
生命存在的价值否定得了吗?不可能的!任何理论或学说如果想否定生命存在的价值,就必然导致自我否定!因为,如果你否定了生命存在的价值,那么你也就否定了你对生命进行的任何论断,无论是否定的还是肯定的。所以,如果你要肯定你对它的否定,你就不得不要先肯定生命存在的价值。这个道理其实很类似于笛卡尔的那句至理名言“我思故我在”所说的。把“我思故我在”应用到价值论上,也就是:“当我在否定一切的价值时,却不能否定那个正在否定的「我」的价值”。换句话说,我们不能否定「我們的价值」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肯定我们的否定。
所以,在对终极目标的追求上,佛教无疑是在挑战和否定生命存在的价值,表达了对最尊贵的生命的厌弃和渺视。只是毫无逻辑和理性的佛教,在否定生命的时候又再次陷入到了自毁命题里去了,把自身的这种对生命的否定也给否定掉了,最终又成了自己的掘墓者。
佛教原企图用涅槃来“埋没”生命,可没想到,搞到最后,这个涅槃倒是成了一个可以全盘否定和“埋葬”掉佛教的地方。真是极大的讽刺!
6.2 亵渎尊贵生命的涅槃
西方文学中被引用最多的一句话,大概就是莎士比亚在《哈姆莱特》里这段独白的第一句:
生存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;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,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,通过斗争把它们清扫,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高贵?
死了;睡着了;什么都完了;
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,我们心头的创痛,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,都可以从此消失,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。
死了;睡着了;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;
嗯,阻碍就在这儿;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朽腐的皮囊以后,在那死的睡眠里,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,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。
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,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;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、压迫者的凌辱、傲慢者的冷眼、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、法律的迁延、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,要是他只要用一
柄小小的刀子,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?
谁愿意负这样的重担,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,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,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王国,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,
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,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?
哈姆莱特是个高贵的王子,是位高尚的悲剧英雄。在面对是“要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,或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,通过斗争把它们清扫,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高贵?”时,他选择了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,他没有选择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,没有选择那条死了或睡着了或什么都完了的不归路。一则他不相信死了或睡着了就是什么就都完了。再来,他相信,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是更高贵的行为。《哈姆莱特》作为一名著,能被一代又一代的人所喜爱,是因为它唤醒了人们对生死的思考,更是因它借着这位王子闪现和肯定了人生命的尊贵之处。
据说佛陀也是一位王子(其实是个族长之子),但在同样面对和思考人生的苦难时,佛陀却悟出了与哈姆莱特王子完全相反的东西出来。佛陀说:要彻底从苦中解脱的话,就是要选择毁灭,还要彻底的毁灭。因为,涅槃说穿了就是生存的彻底毁灭。而生存对于佛教来说就是轮回,就是苦。先不论有无涅槃或轮回,就算佛陀真相信他自己所悟的。那么,在面对轮回还是涅磐的选择时,佛要的是涅磐,是毁灭,而不是生存。为了从苦中逃离,佛宁可被毁灭,他不要去面对和承受苦,更不要说去与苦抗争。哈姆莱特王子生命中的那份尊贵和勇气,在佛的身上是找不到的。
哈姆莱特的那句话,换成佛教的术语就相当于,“轮回还是涅槃,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。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高贵?”佛陀和所有的佛徒在面对这一选择时,他们的选择正好与哈姆莱特王子相反。他们都是要成佛,也就是涅槃,是要什么都完了,都熄灭了。他们不要勇敢地起来,活下去,轮回下去(如果有的话),去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。
不过,一个连生命的价值都否定的佛教,又哪会去在乎生命的高贵与否呢?也难怪,在佛教的所谓众生平等的理念里,人和动物和鬼怪都要平等。在这种平等里,哪还有谁尊贵,谁低贱呢?看似很“慈悲”,很“平等”,连动物,鬼怪都不分别,而实际上这是在贬低人的地位,把人贬到和畜牲和鬼怪一个水平上。所以,没有了尊贵生命概念的佛教,又怎回选择尊贵的行为呢?!
生命是尊贵的,选择生命的毁灭等于是在亵渎生命。所以,涅槃不再仅仅是否定生命的价值,更是在亵渎尊贵的生命!
6.3 涅槃:苦海上的海市蜃楼
佛教有句话,“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”,意指人生尘世如同苦海,无边无际,只有悟道,才能获得超脱。解脱苦之后的境界就是涅槃。涅槃,对在苦海里受苦受难的人来说,无疑就是彼岸的“仙境”了。只是这种解脱之仙境究竟是真还是假?是有还是无?
有时在平静无风的海面航行或在海边了望,会看到空中映现出美丽堂皇的城楼影像,其境犹如世外桃源,很是令人向往。可是当大风一起,这些景象就会突然消逝了。原来这是一种幻景,也就是通称的海市蜃楼,或简称蜃景。这种出现在海上的美景究竟是真是假呢?可以说是真的,因为是真的出现了,是人眼明明看得到的。但也可以说是虚假的,因它并不是实物的真实投射,而只是一种光学幻景,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。
涅槃,这个在苦海上出现的,令无数的在苦海里沉浮的佛弟子无限向往的美妙境界,究竟是实还是虚的呢?是个什么样的境界或状态呢?可惜,这个问题连佛陀本人也不回答。在佛教最经典的阿含经里记载,有一次婆蹉問佛:「如來有后死?无后死?有无后死?非有非无后死?」佛答說:「我不作如是見、如是說。」(阿含杂962经)众多外道也曾問舍利弗類似的問題,舍利弗都回答:「世尊說言:此是无記。」
婆蹉问佛的这四个问题,就是佛教著名的十四无记中的四个,都是在问佛死后入涅槃究竟是怎样的状态:“如来死后还有?如来死后归无?如来死后既是还有也是归无?如来死后既不是还有也不是归无?”但佛陀不应予以解答,所以这个问题在佛界里就只能永远地被悬置起来了。因佛都不答,还有哪位佛弟子敢答或能答?!
为何佛不说呢?佛界的解释是,这些问题对解脱没用,是无意义的,所以佛拒绝回答。这种解释说得通吗?讲论解脱的境地怎会是对解脱无意义呢?那么请问,大海为什么咸?鱼有多大?月亮上有无天人?这些问题又对解脱有啥意义?为啥佛陀就要“开示”这些问题呢?虽然他全都讲错了,但他还是讲了。所以,佛并不是对与解脱无关的或无意义的问题就不讲。至于佛对涅槃不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,也只有佛知道了。
没办法,就因佛不说,佛界对自己所追求的这最高境界涅槃,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的了。不过,或许正因为涅槃的“无法言说”,它给佛弟子们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。每个求证涅槃的人,尽可按自己的希望和想象来塑造一个自己永远的“乐土”。如此说来,这种迷雾般的涅槃对佛教徒也不无“好处”,因为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所想所望的是什么。所以,能够由得自己来构造那终极的归属,总比别人替自己定规的更富有吸引力。这也就是为什么,这个涅槃在佛界里也有许多不同的说法。
纵观整个佛学体系,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概念或教义是整个佛界都认同的。从最根基的缘起论,到最后的这个终极目标涅槃,都各有各的不能统一的说法。这也就是靠人“悟”出来的理论的特点和标志了,因它只有主观的思想和愿望,没有客观的依据和事实。
最后,无论佛或佛弟子对涅槃的认识或想象如何,这个涅槃无非就是在佛教里出现的一个海市蜃楼,是令无数的佛教徒向往的“仙境”,是“佛光”折射在愚痴的佛教徒心里的虚像。当真理的大风吹来时,涅槃,这个建立在荒谬和错误的佛教理论上的境界,这座耸立在“苦海”上的海市蜃楼,只能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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